傻丫头巴图鲁

提起傻丫头巴图鲁人人都会觉得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呢？你可别小看这名字，更不能小瞧这傻丫头，她有道不完的故事

1

那还是十万转业官兵开发北大荒之初的一天，料峭的春风吹拂得松阿察河农场一连荒原的碧草一浪接着一浪，就在这荒原碧草间新踩出的泥路上，有一红点快速的向一连营区移动，正在食堂前草坪上吃午饭的战士们，都被这红点吸引了：这红点越来越近，渐渐变大。惊奇的战士们很快发现这是一个人，不是荒原上的野兽！战士们放到口中的饭菜都忘了下咽，睁大眼睛看着步步逼近的身影。只见她满头秀发在风中飘荡，似杂乱的茅草；上身只有一件紧身的红色背心胸前还破得露出了双乳；下身只有一个难以遮羞的天蓝色裤衩。正在战士们惊异得不敢直视的时候，她那踉跄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突然摔倒在草地里

姑娘！你醒醒你醒醒！几个女战士见来人已经昏迷过去，几步向前抱起，用自己身上的军装边包上这女孩的身体边呼叫。战士们都围拢过来，见这女孩圆圆的脸像纸一样白，本来细嫩的脸蛋并不难看，可是右脸鬓角处却有一块连上眼眉的黑迹，令人不敢恭维。三排长洪艳辉抱着女孩的脸挂疑惑满凝重的神情，孩子，你醒醒不要害怕！姐姐会保护你

女孩轻轻的睁开眼睛，见被人抱在怀里，突然用力挣扎着吼道：你松开我！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快放开我几经挣扎没有挣开洪艳辉紧紧搂抱她的双手，便你你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妹妹，不要怕！我们是军垦战士，会保护你的，看你走累了吧？饿了吧？让洪大姐抱你到食堂先吃饭马连长示意战士们走开，亲切地说道。

女孩转着眼珠看看亲切的洪艳辉，看看和蔼的连长，停止了哭泣，叫了一声：姐姐再也不说话。

洪艳辉把女孩抱到食堂放在餐桌旁，女孩赶紧把裹着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向下拉了拉，见盖住了自己的膝盖，看到桌上的馒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妹妹，吃慢点，别噎着先喝口汤洪姐笑着说。

女孩吃饭的速度放慢了，但还是不开口。

洪艳辉看她实在是饿了，怕她这样吃会做病，便说：妹妹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荒原里跑？

叫巴图鲁！女孩直嘣嘣地说了一句又继续吃饭。

什么？巴什么？

女孩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洪姐，一字一句的清晰地说：洪姐！我叫巴图鲁！

巴图鲁？洪艳辉疑惑地念着，看巴图鲁不想再说话，只好在心里琢磨这叫啥名字啊？

多大了？

十七了。

你从哪来？

从我姐巴图鲁突然煞住，泪水又滚了下来，她急忙用袖子擦掉泪水，猛咬了口馒头，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快把我困死了。

好吧！你不愿和我说就不用说，就到我宿舍先睡吧。

姐你放心！我早晚会告诉你一切的

从那时起，巴图鲁成了松阿察河农场的工人。

2

巴图鲁在三排长洪艳辉的精心护理和全体男女战友的关怀下，身体很快恢复，并成了一名垦荒战士。若不是她脸上那块黑迹，她那略微红黑的脸庞，憨直可爱的性格，简直就是个黑美人。但不知为什么，对她的身世和她古怪的名字，她总闭口不提。这巴图鲁好开玩笑，但说的话总显得傻里傻气，为此不少人叫她傻丫头巴图鲁。

记得那是一个盛夏的麦收时的事

连理的战士们在场院收场，男战士小吴因为尿急，来不及上厕所，在场院边上掏出小便就解手。姑娘们都生气地把脸扭到一边，暗骂小吴不要脸。这时巴图鲁大声叫道：哎我说小吴你在那儿干啥呢？

没没干啥！我我尿小吴尿了半截急忙提裤子，把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这傻丫头那时已经是二十一二的姑娘了，见小吴的样子大笑着说：嘻嘻我说小吴你长那么个神雀多麻烦！还不如让我给你铰去呢！

姑娘们一听都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都明白了这傻丫头说神雀含义，都羞红了脸，偷偷地笑。

男战士听了她的话都笑得前仰后合，可傻丫头觉得出了小吴的洋相，笑得更得意了，还一个劲的叫：小吴来我给你铰去！

战士赵铁钢实在看不过去了，便说：小巴子你敢说你敢做吗？要敢做我这儿也有神雀，你把他铰去吧！让我也和你一样变成巴子！边说边向傻丫头走。

这傻丫头一听这话，大声说：好你个赵流氓，你敢过来我就敢把你那神雀给铰去！

赵铁钢做梦也没想到她一个二十左右的大姑娘，会敢对他怎么样，便毫无防备得到了傻丫头跟前。这傻丫头还真上来了傻劲，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的上前几下扒掉赵铁钢的裤子，伸手就抓住他的神雀，怒目圆睁就往下拽

女战士吓得捂着眼睛就跑，赵铁钢吓得哭叫：我的姑奶奶你饶命吧

住手！在场院的连长原来以为战士们在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这时一看不妙，赶紧上前拉开巴图鲁，帮赵铁刚穿好裤子，几个男战士把他搀到卫生所。再看傻丫头巴图鲁满脸怒气，已是满眼流泪了

3

时间转眼间过去了，当年的转业官兵大部分已经成双配对，有的成为北大荒第二代人的父母了。傻丫头巴图鲁也是二十五六的姑娘了，但她仍然孤身一人，形单影孤。她自己每天像没事人一样，可作为大姐的洪艳辉却为之心急火燎。这天姐俩又在一起，洪姐免不了又重提婚事。

妹子！也不小了，姐姐该给你找个人家了洪艳辉搂着怀里不满两岁的儿子开口了。

没等洪姐把话说完，这巴图鲁就截住话头说：姐是不是我来你家太勤多嫌我了？干啥又想给我找对象？

你看你！我怎么多嫌你了？洪姐笑着说，我要多嫌你早把你赶走了！见巴图鲁不支声，又陷入了沉思，拉着她的手又说：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到老了身边没有一个孩子那就孤单啦

哎孩子！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要想找一个可心的丈夫就难了，男人那有什么好东西呀？巴图鲁脸绷得很紧，心不知又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傻妹妹话不能那样说，你看老马对我不是很好嘛。再说了没有男人那有孩子啊？

要孩子我也不出阁！我可不找个男人成天惹我生气！

洪姐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由得问：你不嫁人怎么要孩子？

那还不好办！你看我有时间脱了裤子往南大道上这么一躺，别看我长得花脸猫似的，保证男人见了走不动路，非上不可！这样一来我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傻丫头巴图鲁连说带比划，弄得洪艳辉哭笑不得。

别胡说！一个大姑娘说话信口开河！我不准你胡闹。洪姐再也忍不住，不得不训斥几句。又和蔼地说：以后千万别再疯疯癫癫的，你好好想一想，看咱战友中，那个还没对象的那个跟你合适，你跟姐姐说，姐给你介绍。

好吧，那我听姐姐的，先找一个试试。巴图鲁无可奈何地说。想了想又说：我看副连长赵铁钢还不错，他也是满族人，也许还等着我呢

嗬嗬，嗬嗬你呀你呀真把你没办法！姐帮你介绍介绍去。洪姐被巴图鲁的话逗得笑了，笑得喘不上气来。

这就不用姐姐操心了，在一个连工作，谁不知道谁？我自己跟他说，行就行，不行也不搭啥！说完一转身走了。

这傻丫头干啥都麻利，她从洪姐家出来就把赵铁刚叫到自己的宿舍，还没等人家坐稳就开口了：唉！我说小赵哥哥，你有对象没有？

这还还赵铁钢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有还是没有。

看你那个熊样！还是战斗英雄你！像个大姑娘似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来个痛快的！

赵副连长一听就笑了，心想：好家伙我还像个大姑娘似的，我要像你这个大姑娘似的倒好了。想到这里，台起微红的脸看着巴图鲁说：没有！谁跟我这个傻大黑粗的当兵的？怎么？你难道对我有意思？

嘻嘻啥叫有意思？其实我早就看你还和得来。就不知你看我怎样了？

我当然喜欢你了，可我哪敢说出口哇

喜欢就行，你可别以为我配不上你，如果你口里说喜欢我，还找别的女人，我可饶不了你！

哪能啊！只要你别再想铰我

嘻嘻铁哥哥你原谅我听到赵铁钢提起场院那马事，突然变得温和娇柔起来，流着眼泪说：铁哥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

呃？能说给我听听吗？赵铁钢拉过巴图鲁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那次当我看见你走到我的面前，不知怎么突然一个恶魔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埋藏我心底多年的怨恨一下子涌上心头，促使我拼命地向恶魔扑去

怎么？难道你真有什么委屈不成？

唉今天我把埋藏在心底的事，全跟你说说吧

我家住在满族集聚的乌苏屯，我们也是满族，我本名叫那拉花，有一个姐姐，在我离家的前一年，我姐姐在我父母不同意的情况下，和一个汉人医生结了婚。婚后他们二人经常吵闹，可是生米已成熟饭，只好将就过了。那想我这个不要脸的姐夫，有了我姐姐还不够，经常背后调戏我，有时竟动手动手脚。我为了颜面，为少给姐姐惹气生，就一忍再忍。我的容忍让他当作我和姐姐一样软弱可欺，经常当着全家的面说我是什么黑美人之类的话，气得我干脆在脸上贴上一块膏药，把自己弄得丑不堪言，省得他花心在我身上打主意。那曾想不想出现的事还是出现了。

这天我感到发烧头痛，妈妈让我到卫生所看看，我本来不想和我那不要脸的姐夫见面，可是在这荒原上，不去卫生所又能到哪里看病？我只好到了卫生所。他一见我的面，对我非常关心，也没有往常的嘻皮笑脸，让我躺在床上，脱掉外衣，他非常认真地给我检查起来。我由于烧得迷迷糊糊，只好任其摆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朦胧中觉得他掏出了他的神雀，正要向我非礼。我拼命跳起，顺手抓起一把手术剪刀说：你敢向我无礼，别怪我无情！他色胆包天，毫无顾忌的撕坏我的衬衣，将我扑倒在床上。我一看难脱魔掌，手中的剪刀奋力向他的神雀饺去，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我一看鲜血流了一地，他已经昏死过去。吓得我不顾一切的奔跑，跑了一天一夜，竟跑到这里

啊原来是这样。赵铁钢看着满眼流泪的巴图鲁的脸，突然说：你的脸？伸手从她脸上揭下一张被泪水冲开的膏药。哈哈，哈哈我的黑美人！你真会骗人他那粗大的双手紧紧地楼住巴图鲁，两人的嘴贴到一起，心连到一块了

注释：巴图鲁满语勇士。

神雀满语男人的生殖器。

巴子满语女人的生殖器。

丫头满人对女孩的爱称。

出阁满族女儿出嫁叫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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