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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租房情事(老城镇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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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再次失业,差一点就打道回府,回老家接父亲的班,当餐馆老板。一想起沂蒙山区两座大山之间夹着的那个小镇,以及仅有十几平米的餐馆,我就觉得了无生趣。幸好兜里还有点儿钱,先硬撑一段时间再说。大学毕业一年,我干过报纸校对、公司文员、内刊

恰在此时,高新搬出去和女友同居了。高新是我的同学,体重180多斤的胖子,毕业后和我同租房子。高新胖,却是个情种,油嘴滑舌,专门钓丑而瘦的女孩,且屡屡得手。我,高新,还有他的新女友,一起吃了顿饭,我们就正式分道扬镳了。高新用胳肢窝夹着柴火妞向我炫耀,吴越你也赶紧找个对你好点儿的女朋友。柴火妞用拳头捶他,嗔道,讨厌。他们两个互相纠缠着走掉了。我也准备退掉房子两室一厅,我一个人可租不起,骑上自行车,到大街上搜寻招租广告。

广告倒是有,就是太贵,找了一上午,没有结果。自行车拐进老城区,一条叫寿佛楼街的老巷子。宇文波正在一座宅门前杀鱼。五十多岁的老头,杀起鱼来倒小心,弯着腰,把刀和鱼举得远远的。我瞥一眼他身后的黑大门上,用粉笔写着几个歪斜的大字:院内出租一室。就停下车问他房子租出去没有。宇文波正要回话,鱼跐溜一下滑落,在地上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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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波有点恼,朝我吼道,租什么租,耽误我杀鱼。

我骂了一句他妈的,骑上车准备走。他却把我拦住了,脸上绽开笑容,看房子,跟我来。抓起鱼来丢进一旁的桶里,握着刀往院内走。鱼继续在桶里挣扎,朝我眨巴眼,感谢我暂时救它一命。

房子是北屋,三间连成一体,要出租的是最东面一间。院子很小,主要是北屋门口横了一座东屋,东面那间房子的阳光就被挡了。宇文波说,拿钥匙麻烦,你看一眼,合适就租。我扒着窗子往里看,房子大概有三十个平方,正方形,里面摆了三张床,一个写字台,靠近门口是洗手池。我问他价钱。他说,每月三百,够便宜吧,先说好了,院子里没厕所,要方便去街上的公厕。一间房,睡觉洗刷做饭三位一体,简陋了点,但这里清静,一个人住,关上门就是自己的桃花源。

问他贵姓大名,他说宇文波。我说,宇文,这个姓少见。宇文波说,不是宇文,我姓宇,叫我老宇就行。

这里是个大杂院,不大的小院子,乱七八糟住了五户人家。院子南边是一座四层小楼,把小院的阳光挡了一半。南屋的那户人家就生活在了阴影里。宇文波向我介绍,他是打工的,卖煎饼馃子。

剩下的几户宇文波没有介绍,他把刀举起来晃了晃,说还要杀鱼,就走了。

我找了辆三轮车,把行李和几百本书运过来。顾不得擦汗,开始打量属于我的这间房子。发霉的劣质化妆品味道吸引我将视线定格在写字台上,那里横竖堆着一团瓶瓶罐罐。我走过去,打开每个抽屉,各种废弃的化妆品瓶子,以及一些凌乱的杂物,钥匙链、卡通画和小玩偶。

三张床,床上、床底下的柜子里,屋子的角落里堆满了女性内衣、内裤、毛衣、牛仔裤,整个屋子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我打扫了一整天,对着那些花花绿绿、半新不旧的衣服发呆。想象上一个租户的样子,其实不用我想象,几张大头贴从床底下被翻腾出来。说不上漂亮,但足够年轻。

正对着大头贴发呆,一个老太太踱到我门口,朝里张望。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一颤一颤,她说道,三个小姑娘,刚搬走。接着语调变小,变成了絮叨,整天哭哭闹闹,让人受不了,你一个人好,不出动静。问我那些瓶瓶罐罐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她拿去卖废品。我要她都拿走,找了个箱子,把三个女孩留下的化妆品全装进去,问老太太住哪儿,我给她搬过去。老太太指指我门口的那堵墙,明白了,她就是东屋的住户。

院子里的一间简陋的厨房。宇文波开始做饭,红烧鲤鱼。他就住在北屋最西边那间,和我隔了一间。一边做饭,他一边和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聊天。女人瘦,可以说苗条,又显得单薄,说起话来沙沙的,像沙子撒在水泥地上。女人咯咯的笑声传进我的耳朵,宇文波翻锅的姿势就变成了舞蹈。这时候一个胖女人横在电动车上冲进院子,两个人的谈笑立马终止,字文波跑上前去接过胖女人的电动车,胖女人怒吼道,饭还没做好?你杀鱼杀了一天。宇文波诺诺地继续翻锅,经过几十上百次的翻转,鲤鱼早已成了一锅杂碎。

我从他们中间挤过去,胖女人看到生人,朝我乜一眼,窜进房间去了。我出了门,到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围着老城区逛了一圈。老城区的房子以平房为主),间或几座楼房兀立着,也都不超过四层。所有房子至少有几十年历史,有些门楣黑沉的,显示出曾经的富贵。但无一例外,破败早已将这里占领,除了最古老的土着,听到的大都是外地口音。

后来宇文波告诉我,我住的北屋,在他的父亲翻盖房子之前,是一座气派的瓦房。他说,可不是普通的瓦,几百年前的琉璃瓦,知道谁住过吗?张宗昌的小妾!他怕我不知道张宗昌是谁,继续向我描述道,大军阀,他的妻妾不计其数,这个叫璎珞的女人,原本是妓女,被张宗昌养在这里,可惜没几年上吊自杀了。接着,宇文波开始骂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翻修,就那些瓦片也能卖个几十上百万,现在这座水泥的平房,任何价值都没有。我不关心这个,问那个叫璎珞的小妾是在哪儿死的。他说,卧室,在卧室的房梁上上吊的,就在最东边。

我的大脑一凛,有点儿发冷。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要是宇文波早告诉我,我是不会租住这间房子的。

回到小院,一辆专卖煎饼倮子的三轮车停在院门口,老徐正往院里搬东西,抬头看见我,点点头,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我点头说是,拎起三轮车上的一桶油帮他往院子里搬。到了南屋门口,一个小男孩跑出来朝老徐喊饿。我掏出一颗刚买的棒棒糖递给他,孩子迅速把糖含在嘴里,瞪着眼羞涩地打量我。

走进院子,除了北屋中间那间,其他人家都亮着灯。瘦女人蹲在东屋门口刷牙,胖女人在厨房里刷锅。胖女人把泔水桶踢得啷啷响,朝院子中间吐口唾沫,剜了瘦女人一眼。这一眼正好和我的视线相交,便立即换了笑脸,和老徐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同样点头说是。没做停留,回到自己房间。

夜里十一点,隔壁传来开门声。北屋中户的邻居回来了。

这一晚,我关紧门窗,躺在其中一张床上,摩挲着三个女孩留下的衣物,那些鲜红色的胸罩、内裤就在我床边。我极力想把这些异性的痕迹清除,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下身涨得难受,最终把手伸进内裤里,几分钟后,世界彻底宁静。

第二天,我把三个女孩所有的痕迹全都装进编织袋,扔到大街上的垃圾桶。然后洒水清洗地面,将异性的残留全部清除。我找来一瓶白酒,到小餐馆炒了两份青菜,坐在小屋里独酌。孤独感把我包围。打开电脑,没有网络,只能看一些看了几十遍的电影。我看的是《恐怖游轮》,一个关于生命无限轮回的故事,当同一个女人的无数个尸体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一瓶白酒已经见底了,我跑到屋门口呕吐。

又是夜里十一点,隔壁的人回来了,是个女人,看不清模样,一眨眼工夫便不见了。我刚刚吐完,蹲在屋门口看天,天空明净,不是很暗,月亮正圆,但我看不见。月亮被门前的那堵墙挡住了。

我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找工作,写作。是的,我还会写作,这算个什么本事?还不如没有。我写小说,投出去的大都没了踪影,但偶尔也会有几篇被选中,换取一点儿生活费。我打电话叫人来扯网线,有了网络,我就与外界联通了。

老城区的线路繁复,工人不得不在大街上架了线,一点一点往我的房间挪动。宇文波站在旁边看,说,我从来就不会上网,上网能干什么?还不如看电视。瘦女人说,这你就不懂了,你想知道什么都能在网上搜到。我懒得跟他们争辩网络的优劣,这是城市最核心的位置,没有网络的世界,真够奇怪的。

网络连接好了,瘦女人走进我的房间。她叫王友兰,后来我喊她王姐。王姐让我帮她查查怎么开网店,我就查了,她趴在电脑前浏览,胸前两坨赘肉搭在键盘上。不得不说,这个瘦了吧唧的女人,胸却是丰满型的。我问她是不是要开网店,她说,我才不,我又不会上网。王姐在淘宝街开一家门店,周围年轻人都开了网店,她好奇。

接下来我们聊天的内容换成了我的履历,王姐的履历。她比我大十岁,离婚独自带孩子,跟着母亲居住。我问她怎么不再婚,她咯咯笑,笑声像沙子打在水泥地上,说没有合适的,自己一个人也挺好。问我有没有女友。我说,一年前大学毕业就分手了。我的女友就是自己的右手,这句话我没说。

老太太出来喊闺女回家吃饭,王姐敛了笑,扭着干瘦的屁股朝外走。

高新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为本市一家出版社撰稿,参与撰写一部介绍这座城市历史文化的书。我要写的是老城区的街道和泉水,就是从网上找些资料,掺杂进些许个人情感,把这座城市复述一遍。上午起床后,我就骑自行车在大街小巷晃悠,走走停停,查看那些碑文石刻,回去后加入文学想象,一篇还算精致的短文就写出来了。

这一天我跑到护城河边,找一处靠泉的石凳坐了,掏出一本书看。看累了就构思怎么把护城河变成文字,把历代文人写它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诗歌串起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现在竟然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就像工厂里生产的一台洗衣机,被人买了却不能洗衣服,只能空转,有时候空转也把自己转晕了。

坐到天黑,想累了,就骑上自行车回家。

到了巷子口,是老徐的煎饼车。虽然我的工作就是发呆,但我已经下班了,这个中年男人还在工作。准备停下来,支持一下他,也支持一下我的胃。嘴里喊着老徐,手上猛一捏闸,闸线断了,自行车车速不减,我迅速左脚撑地,但还是没停住,前轮拱在煎饼摊旁一个半蹲着的女孩屁股上。女孩没站稳,上身前倾,膝盖抵在三轮车车厢的铁架上,整个身体瞬即瘫倒在墙边。

我大惊,赶紧停下自行车,过去扶女孩,拉她的臂膀。女孩抱膝蹲在地上,我把她的手拿开,裤子破了。把她扶到一旁的石凳坐下,连声说对不起。老徐走过来,递几张餐巾纸,我接住,帮女孩擦膝盖周围裤子上的尘土。牛仔裤的破洞里,鲜血已经渗出,和裤子黏连在一起。

我继续道歉,站在一侧不知所措。老徐说,还不赶紧去医院。这句话提醒了我,就问女孩要不要去医院。她抬起头来,眼圈里蓄着泪,幽怨地盯着我。一张晶莹的脸,下巴和鼻子尖尖的。我再次把她扶起来,她的一条腿不能动弹,我把她挪到自行车旁,她犹豫着侧坐到自行车后座上。我推着车子,朝老城区东侧的一家社区医院走去。

走了一会儿,女孩说道,你骑上吧,那样快些。

我回头打量了她一眼,这是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声音细细的。一丝血迹已流到了她的脚踝。

我让她扶好了,骑上自行车。已是黄昏,街上行人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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