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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文案)


等老娘生完孩子,就要这么浪 女人都看看

路萍心血来潮,想给朱玧生个孩子。

晚上,床上,一阵亲热之后,路萍对朱玧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分娩前1小时,妈妈的这些经历告诉你生个孩子有多痛

朱玧把枕在路萍颈下的手臂抽出来,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似的,说,你在做梦吧?

路萍说,真的,我真的想。

朱玧问,你有女儿,我也有女儿,干吗还想生个孩子?

路萍说,我就是想生。

朱玧嗤之以鼻,说你妄想,没这个条件,你生不了。

路萍争论:我想生就生了,怎么实现不了?

朱玧一个翻身,爬到立即给中介打电话,要求看房子。

路萍兴致勃勃地赶到阳光花苑,中介已经到了,可是房子的主人还没来。路萍就和中介聊了一会。中介跟她说,这套房子价格在现在算是便宜的,主要因为小,至今还没卖掉。现在的人们都喜欢大户型,如果她觉得面积不成问题的话,应该果断地买下来。路萍敷衍说,看看再说,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早有倾向了,只要房子没有什么质量问题,她就决定买。两人等了半天,中介又打了一次电话,女房主才姗姗而来。

路萍看了房子,里面的家具有八成新,结构也很好,两间卧室都朝南,客厅虽然小,但也有窗,所以南北通透、豁亮。路萍已经拿定主意了,可是在女房主面前,还是不露声色。女房主看上去是个精明的人,和这样的人可不太好打交道。

开始谈价钱了,路萍想杀杀价,就是压个一万五千的也好,可是女房主铁板钉钉,说卖36万,已经够便宜的了,是底价,再无商量的余地。路萍就使了个心眼,说我回去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实际是给那女人一点压力。

女主人当时面无表情,谁知第二天晚上,路萍给女主人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决定按她的价格买下那房子时,女主人却告诉他,房子已经被人买了。路萍急了,说我不是说好今天给你答复的吗,怎么就给了别人呢?那女人冷冷地说,别人给了38万。

路萍傻了,一天时间,房子就涨了2万。她又恨又气,恨那女人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一点不讲信用;气自己耍小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更气那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一下就多拿出2万。你财大气粗?有钱什么房子不能买,为什么偏偏要买她看中的房子呢?

买不成房子,只能还是租住,听任房东提价。路萍叹了口气,想起了房东,那个黑黑瘦瘦、说话带着苏北口音的房东,他会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吗?

路萍离婚已经十年了。

路萍家住在小城的城郊,由于土地被剧团征用,她便成了一名土地工,被安排到剧团搞票务,就是卖票。那时的路萍,亭亭玉立,像一朵旷野里含苞欲放的野百合。她一到剧团,立刻引来许多注视的目光,但是最后她却落到了一个小电工的手里。

小电工在剧团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本事,但他老实本分,勤快、热心,不会花言巧语。路萍初到剧团,住在单人宿舍里,什么都陌生,是小电工帮她弄这弄那,包括装灯、修理水龙头、上上下下打点什么的,让她熟悉了剧团的生活。每当她有头痛脑热的时候,是小电工鞍前马后为她奔忙,泡开水、打饭、送药等等。虽然剧团里对她有意思的人不少,有演员,有乐师,但是还没等他们施展魅力攻势,小电工已经捷足先登。

那次因为下雪天冷,路萍住的单人宿舍水管爆裂,自来水流了一地,房里成了水乡泽国。路萍下班回到家,又惊又吓,束手无策。正好小电工路过看见,他二话不说,立刻挽起袖子帮路萍打扫,还找来一台取暖器,将被水浸湿的鞋袜等物烘干工作,最好能考一个公务员……至少不能和她一样。现在的读书竞争太激烈,她要让女儿像许多同学一样,找好的老师补补课,不能让女儿输在起跑线上。所以,除了存钱买房子,她还要替女儿支付一笔不菲的教育费用。每月增加三四百元支出,对她来说就有点吃紧。她要跟朱玧锱铢必较,他们两口子都是吃公家饭的,又不缺这几个钱。

朱玧快来了,不知为什么,路萍想要打扮一下。她将女儿安排到她的房间学习,自己稍稍化了点妆,选了一件自己十分喜欢的韩版高领瘦身毛衣T恤穿上,下身搭配一件浅蓝色牛仔裤,在家里穿这样一身衣服,显得既随意,又不随便。优雅而内敛,斯文而大方,女人味十足。三十七八的她,身材微微有些发胖了,但还是曲线毕露。

接下来,她就坐在电视机前,有心无心地看着电视等待。

朱玧姗姗来迟,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半个小时。他满嘴酒气,连连道歉,说被同事拉去喝酒去了,实在推脱不得。

路萍没说什么,替他倒了杯茶水。喝醉了酒的他,也许更好说话。

你们经常在外喝酒?路萍好奇地问。

朱玧笑笑,咽下口热茶,长长地吐了口气,让胸腔里的酒气顺着热气飘散。

谁掏钱?都是公家吧?路萍又问。

废话,朱玧嘲笑说,难不成让我掏钱?

你们好开心。路萍羡慕地说。

开心什么。有些应酬,也是没办法,朱玧说。其实也没劲,在那种场合,看来看去总是那几张面孔,这个局那个办的,可是你不去不行。现在的人窝在家里,人家会觉得没本事。不是有顺口溜说,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下班回家。

那你算几等,一等还是二等?路萍笑着问。

我没家也没花,下班不回家,看来属二等半。朱玧也调侃说。

路萍觉得同朱玧这个人挺谈得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可是还没进入正题。路萍起身替朱玧续水,袅袅婷婷地在朱玧面前走过,回来的时候,朱玧打量着她说,你很漂亮。

真的吗?路萍说,还漂亮?都快豆腐渣 了。

离婚多久了?为什么不嫁人?

二三十岁的女孩现在满街都是,谁还要我这样的半老徐娘啊。路萍突然想起说:董姐呢?怎么一直不见她?

她来不了了。朱玧变得恶声恶气。

怎么来不了?路萍不解地问。

她坐牢了。

啊?路萍大吃一惊,睁大眼望着朱玧,你不是醉酒说胡话吧?

判了五年。朱玧幽幽地说。

啊,路萍叹了一声。她为捅到了朱玧的伤处感到抱歉,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眼睛问,什么事?

经济案,朱玧说。其实,那个事也不全是她……朱玧欲言又止。他简约地告诉路萍,他老婆单位,过去有几个三产,是他老婆管的,三产出了问题,追究到了他老婆身上。

路萍又啊了一声,现在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同情了。男人是离不了女人的,家里没女人,那家还叫家吗?他不在外面喝酒鬼混,难道让他在家里独守空房?她叹息说,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孤身一人。

不,我还有个女儿。朱玧说。

我是说……路萍朝房里努了努嘴说,我也有女儿。

你是说我家里没有女人而你没有男人?朱玧坏坏地笑了。

路萍不好意思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只好笑笑,样子有点羞涩。

路萍羞涩的样子很动人,眼睛回避着什么,眼里好像有层雾,好看的嘴唇拉成弧形,微露皓齿。朱玧的眼里有不易觉察的光亮在闪烁。

你女儿多大了?

读高中。

在家?

不,平时住校,周末才回来。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寂寞?路萍突然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很傻,说话老是出错,怎么会问这样的傻问题?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你呢?寂寞吗?朱玧问。

路萍发觉了朱玧的眼神异样,心里怦怦跳了起来。

我跟你不一样。你酒醒了吗?我替你续水去……

朱玧伸手阻止她说,不,不用……

路萍的手触到了朱玧的手,她想抽回手,可是看见朱玧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好像一股电流击中了她。

房租……路萍想话归正题,可是朱玧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神使她的脑子里一片慌乱,身体也起了微妙的变化,干涸的土地上泉水奔流。路萍感觉,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风洞,正要吞噬自己。风洞让人警惧,却又诱惑着她,她不知道风洞里究竟怎样的风景。她试图后退,试图逃避。她说,你醉了。可是朱玧明白地说,我没醉。眼睛的渴望像火一样地燃烧。

路萍多久没接触过男人了?虽然眼前的男人她还陌生,但是他却像一座火山,散发出巨大的热力,她被融化其中,无力抗拒,终于瘫软,一任欲望的潮水尽情泛滥。

路萍和朱玧的“一夜情”仿佛在平静的生活中投下一枚石子,涟漪消散后,并没有改变什么,湖面平静依旧。路萍的生活和工作一如既往。

那天路萍起得有点晚,起来的时候,女儿已经上学去了。平时女儿的早饭都是路萍替她弄好了让她吃了去上学的,今天女儿自己随便煮了点水泡饭吃了就走了。桌上还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

妈妈:你是不是病了?我叫了几声你都没醒,我就自己对付了早饭上学去了。要注意身体。

路梅即日

路萍觉得很温馨,女儿真懂事,十分体谅妈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确实如此。现在很多人家的孩子都十分娇气,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个个都是家中的小公主小皇帝,一点也不会体谅大人。可是路梅却不是这样,从来不提让妈妈为难的要求,不做让妈妈为难的事。女儿越是这样,路萍就越心疼女儿,越想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朱玧是半夜走的,走的时候蹑手蹑脚,像个小偷。因为路萍不想让女儿听到,妈妈留了一个陌生男人过夜。朱玧昨夜借着酒力,把她折腾得够呛。就像一座荒芜的堤岸,经受着一波 检举信,因此在讨论副局长人选时,辛副市长的提名被否决了。

这个写检举信的人,不是周健是谁?

周健的老婆,曾经是市委包副书记儿子的高中班主任,经常上门去替包公子补课,周健就通过这层关系找了包副书记。在讨论接替钱副局长人选的时候,包副书记力荐周健,而对辛副市长推荐的朱玧,则说,据反映,此人恐怕有作风问题,需要作进一步调查,于是搁浅。

女儿到底考上了一座省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朱玧想叫女儿一起上饭店,好好庆祝一下,借此向女儿作一番解释。女儿高考完回家以后一直闷闷的,郁郁寡欢,见了他也不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是女儿拒绝了他的好意,说已经有同学约好了一起去吃烧烤。他知道女儿和她妈妈一样是个要强的人,一时半会不会原谅他,他只好顺其自然。他默默为女儿准备行囊,以此减轻心中对女儿的歉疚。暑假总算要结束了,一直到看着女儿提着皮箱上了车——女儿不要他送,搭考取同一所大学的同学的顺风车走了。

路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朱玧打电话给她,说生产前他开车送她去医院,他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外地的私立医院,条件和服务都很好的。

路萍终于要生产了。去医院的那天,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朱玧开车来接路萍,路萍挺着大肚子,坐在副驾的位子上。路萍见了朱玧,喋喋不休有说不完的话。路萍告诉朱玧,服装店一共赚了多少钱,其中一部分交了租金,一部分用在了路梅的身上。路梅不走运,考市重点高中沧江中学差一分,她为此多出了三万元钱。路萍还从随行的包里掏出她买的或亲手做的婴儿衣服给朱玧看,一件件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她说,小孩的名字她都想好了,用她的姓,如果是女孩就单名路歌,取一路高歌的意思;如果是男孩,就叫路畅,希望他的将来一片通途,道路宽畅。

朱玧默默地听着,没有吭声,他在想自己的心事。前几天,局纪委书记找朱玧谈话,说有人反映,说你有生活作风问题,据说这个女的已经怀孕,有没有这么回事?局纪委要调查,治病救人,希望你配合,及早把事情弄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做了错事就要改正,否则后果严重。朱玧听了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被打得晕头转向,心情一片灰暗。肯定又是周健这小子,鸡犬升天了,还不肯放过我,一定要把我 ,置于死地。又想到路萍,路萍啊路萍,现在你让我无路可走啦。

好消息也有,老婆打电话来,说出狱后她的出路已经找好,有人已经替她安排好去一家绿化公司当经理。绿化不仅城市建设需要,各企事业单位也都需要,很有市场前景。可是这好消息,在朱玧听来,却多少有点苦涩。

朱玧的车开得很快,沿着高速公路一路飞奔。车一会就到了医院所在的古昔市。但是就在进入市区的时候,朱玧走错了道,正想调转车头的时候,逆向行驶的他,与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发生了猛烈地碰撞。

路萍惊恐地叫了一声,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古昔日报》上刊登了一则消息:昨晚我市前进路上发生一则交通事故,一辆标致307与一辆东风大卡车相撞,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一人重伤,重伤者为卡车司机。据目击者称,当时那辆标致可能走错了路,在违规掉头的时候与迎面驶来的卡车发生了相撞。小车内还有一位临产的妇女,小车驾驶员和妇女在送入医院后都因伤势过重而死亡,胎中的婴儿也未保住。

朱玧接到电话时,正在一家足疗馆里。

准确地说,朱玧现在是在足疗馆当陪客和“消防员”。

朱玧单位的“一把手”领导顾局今天从苏北老家来了一批客人,不是平常的客人,都是在家乡和“一把手”有着相同职务和身份的客人,有的还是以前的同学,他们正好到临近的城市开会,借机来到小城看望顾局,顾局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在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设宴款待他们。朱玧和顾局是同乡,都是当兵退伍或转业后来到当地并在当地成家的,所以也被邀来陪客。酒足饭饱之后,客人意犹未尽,不想就此散伙,必须再找一个地方乐一乐,以使此行的乐趣在达到高潮之后仍余音袅绕。去哪儿?喝茶?太文雅。唱歌?有人五音不全。只有足疗的建议获得一致通过。提议者说,找小姐捏捏脚,健康又开心。这项活动也深得顾局赞许,于是一行人大车小车开到了“心怡”足疗馆。

足疗馆女老板见来了一伙客人,立刻眉开眼笑,春风满面,安排按摩小姐接待客人。按摩小姐个个年轻漂亮,像找到了猎物的猎人似的款款走来。足疗馆有单间的包厢,也有几个人一间的大厅。他们人多,就分了几个大厅。大厅在楼下,一个胸部饱满的按摩小姐从楼上下来,在人群中扫描了一眼,发现顾局以后嫣然一笑,走到顾局跟前,把手搭在顾局的肩上,嗲声嗲气地说,大哥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个个面面相觑。顾局更是尴尬,一边朝小姐使眼色,一边偷觑边上的夫人。因为今天是招待老家的客人,所以顾局把夫人也带上了。顾夫人此时正妒火中烧。这个细节太说明问题了,顾局毫无疑问是这里的常客,是这位按摩小姐的常客。但在老乡面前顾夫人不能失态。要是自己发作了,弄得大家没趣,他们回去后会怎么说?说老顾在外面拈花惹草?说顾局的老婆老土?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丑。这样想着,顾夫人虽然强忍着没有发作,但是脸部表情却不太美妙。

朱玧为局长捏了一把汗。顾夫人虽然顾全大局没有发作,但是阴着脸,怒火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就是现在不发作,回去以后也必有一番风波,这个时候.他必须做点什么,为局长解解围。他上前一步,指着那按摩小姐叫道:张小姐,你好会拍马屁。我就带我们领导来过一回,你就认识他了,倒把我这个常客忘记了。又向顾夫人解释说,张小姐手法好,给我捏过脚,上回听局长说睡眠不好,我就带他来按摩了一下,局长当场就睡着了。说了,还回头问[推荐资讯:优美散文,文章摘抄访问WwW.afBbBb.cC])小姐,是吧?那小姐也是玲珑之人,立即领会了朱玧的意思,借势下坡说,是的是的,不过你怪我不理你是没理的,你不是说,他是你们领导,要我好好替他按摩吗?说着走到朱玧的身边,将他作为自己的客人,指挥他在按摩床上躺下,脱鞋脱袜。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顾夫人发出指令,要张小姐替她按摩。张小姐说,找个男技师替你按摩吧。顾夫人坚持要她,张小姐只好不情愿地走过去。可是顾夫人对张小姐很不满意,一会儿嚷嚷水烫了,一会抱怨手重了,一会又轻了,反正左右不是。张小姐说,是不是换个人替你按摩?顾夫人不要,说小朱说你手法好,我就要看看你怎样的好法。朱玧看见张小姐找了借口去找女老板要求换人,可是被女老板拒绝了。张小姐只好回到顾夫人的身边,一边听着她的抱怨,一边捏着她的肥短的脚丫。

朱玧就是这个时候接到路萍的电话。

路萍约他明晚去吃晚饭,可是朱玧在足疗馆里已经心猿意马。在足疗馆里,他感觉不到一点快活,多的只是逢迎和作假,虚与委蛇。而一想到路萍,那个借住他房子的女人,那个在床上生龙活虎的女人,他浑身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那个美妙的夜晚,已经深深留在朱玧的记忆中。这些天来,他时时想起它,回味它,那种激情,是任何风月场所感受不到的。他一直没给她打电话,不是没想她,而是怕陷进去,变成了一种关系。关系就是不可以想要就要,想弃就弃,而是要负责任的。他不想要关系,只要一种临时性的情人。因为他已经有老婆,虽然在狱中,但要不了多久就要出来的。但是现在他顾不上画地为牢了,纸糊的枷锁一触即溃。足疗结束后,陪顾局送走了客人,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路萍家。

你……这样晚?当朱玧敲开路萍的房门时,路萍吃了一惊,不是叫你明天来吗?朱玧说,我想你。一句话像子弹一下击中了路萍。路萍顿时心里一热,悄声说,你骗人。嘴上这样说,眼神却变得含情脉脉起来。她知道朱玧想什么,女儿还在自己的房间做作业,路萍示意朱玧去卧室。两人很快地搂成一团,互相亲吻着,好像许久没见激情难耐的情人。

云雨一番之后,朱玧才告诉路萍,刚才自己在足疗馆当“消防队员”“灭火”的经历。路萍跟着笑了一会,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喜欢到那些地方去鬼混。

朱玧辩说,你当我什么了?我本来就很少去。那个张小姐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临时信口胡诌叫她张小姐的。要不,局长夫人闹起来,大家都不光彩。

路萍也向朱玧讲述自己最近推销保险不顺利,还受客户刁难的事,诉说做保险的种种苦恼。她把头靠在朱玧的肩上,朱玧一边倾听着,一边握着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动作所表现出的温情让路萍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熨帖,以前的小电工何曾有过如此的细腻。

朱玧从此走进了路萍的生活,他每周至少两次去路萍家过夜,周末他在自己家,和女儿在一起。她的女儿在一所封闭式的中学念高中,平时住在学校,每逢周末回家。

朱玧给路萍母女俩带来了欢乐。房租的事情自然不再提起。路萍曾试着给朱玧房租,朱玧当然不收。他还时常给她们捎去礼品,如超市的消费卡、服装、食品什么的。自从朱玧来了以后,路萍的日常家用,几乎都不用掏钱买了。朱玧他们单位的福利很好,从吃的到穿的,样样都有,他一个人用不完,就都拿到路萍家来。路梅则拥有了一套她渴望已久的阿迪达斯运动装和耐克运动鞋。路梅长得极像路萍,虽然只是一个初中学生,但是身条已经长成,亭亭玉立,曼妙可人。穿上这身运动装,更显青春朝气。她告诉路萍说,穿了这身服装到学校,许多同学的眼光都傻了,上课时,老师连着提问了她几次。一些平时很骄傲的同学,也都走到了她的跟前,跟她搭话。她说,朱伯伯真好,你什么时候和他结婚呀?

朱玧用心地经营着他和路萍的关系。路萍和他的老婆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他的老婆精明强悍,气质高雅,作风强势。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在工作上,她争强好胜,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正因为她的进取,才被当时他们的辛局长看重,一步步升了上去,爬到了副局级的位置。要不是犯了案子,进了班房,她肯定还要升。路萍却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女人,一个小家碧玉式的女人。她喜欢烧上两样她擅长的小菜,看着你慢慢品尝:她喜欢一边口中嚼着话梅之类的小吃,一边小鸟依人般静静地听你讲社会上的各种奇闻异事。在生活上,和这样的女人一起也许更让人轻松。特别在夜里,在性事上,路萍则是妙趣横生的,和他一样富有激情。以前的老婆做那件事时,虽然也很配合,但是被动,也不及路萍这样的投入,常常在床上,她还想着工作,弄得他兴致全无。

朱玧的同事发现了他的变化,以前对宴请和应酬他总是有请必到,兴致勃勃,现在却学会推脱了,非必要或者领导布置的宴席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推辞。尤其是有人邀他去那些染“色”的地方,他更是找借口婉拒。有人怀疑他说,下了班急着去哪?家里又没人,该不是会情人去?朱玧笑笑否认,哪儿有什么情人。

路萍的变化更大。最显着的变化就写在她的脸上。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并且变得爱说爱笑了。以前她在同事间说话不多,说起话来也是小声小气,现在却大胆和自信多了。苏晓红邀她去逛商场时,路萍不再畏畏缩缩,表现得自然大方起来,看见苏晓红挑了价格昂贵的衣服,也不惊惊乍乍的了,时不时自己也挑上一件喜欢的买下。苏晓红惊讶于路萍的变化,就笑问路萍,是不是有情况了?路萍却不肯承认,笑着说,哪有啊。

朱玧的到来,也为路萍的两口之家带来了生气。路萍说自己的文化低,要朱玧为路梅检查作业。朱玧说自己的文化也不高,就是我学的那点东西也都还给老师了,我还是给她讲点故事吧。朱玧以前是给领导开小车的,文化不高,走南闯北的见识却不少,朱玧就常在饭桌上给路梅讲故事,讲笑话,路梅常笑得前俯后仰。

一天,路梅放学回来,看见朱玧在,就问朱玧,朱伯伯,我们老师今天讲课讲到祝庄,说祝庄很美,可是我们许多同学也都去过,却说没什么美,祝庄究竟美不美?朱玧听了,觉得这孩子真可怜,祝庄离这又不远,不过几十里,却没有去过,可见没爸爸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就说,祝庄不远,朱伯伯有车,这个星期天,你早点把作业完成了,朱伯伯开车带你去,去了你就知道了。路梅听了,立刻高兴得欢呼起来。

可是,你女儿怎么办?路梅回房间去以后,路萍不放心地问朱玧,她怕朱玧只是一时的敷衍。星期天你女儿在家的呀。

没事,难得这样一天,我就说单位有事,安排她和同学一起,下午她要回校的。

路萍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笑。

为了像朱玧所说的早点完成作业,路梅周六的晚上,做得很晚很晚,路萍去催促了几次她才睡觉。看见孩子的欢喜劲,路萍又心疼又欢喜。路梅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跟着妈妈过苦日子,她的同学,遇到寒暑节假日,有爸爸妈妈带着去游山玩水开眼界,有的不要说祝庄,连国外的新加坡、日本的都去过了。可是自己家呢?能供上学就不错了。要不是朱玧,哪有她今天的欢乐?

第二天一早,朱玧驾着一辆东风标致307带着路萍和路梅上了路。一路上,路梅贪婪地望着沿途的景象,天鹅般的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对于很少出门的露梅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车轮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驶出好听的沙沙沙的声响。一个多小时左右,小车就缓缓驶进了祝庄小镇的停车场。路梅睁大了眼睛,时不时在某一个景点前停下,仔细地端详着,还不时向人打听点什么,兴趣盎然。路萍说,都是狭窄的街道,破旧的老房子,小小的桥,黄黄的河水,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乡下以前就是这样的。可是路梅说,妈,你不懂,这就是美,我们老师说,这叫怀旧的美,诗意的美。路萍撇撇嘴说,妈不懂,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他们在祝庄尽兴地游玩了一天,坐船,拍照,参观,吃饭,然后心满意足地返回。路梅不停地念叨,这样的美,我们同学怎么看不出呢?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写篇作文,题目就叫《祝庄的美》。

这一天过得多么愉快。

车子即将开进沧江市区时,在一条道上突然发生了惊险的一幕,一辆电瓶车在转弯时,被一辆抢道的轿车撞了一下,翻倒在路旁,车主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轿车犹疑片刻后立刻绝尘而去。朱玧停下车,就近观看受伤的车主,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乌青,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显然伤得不轻。路梅突然哭了起来。朱玧诧异地问,你哭什么?路萍指着地上那受伤的男人低声说,是她爸爸,我的前夫。朱玧下车拨开围观的路人,说你们保护一下现场,我拨打了110,他们马上就到。我先送他去医院,救人要紧。说着就把伤者抱上车,急速驶往医院。将伤者送到急救室后,朱玧悄悄塞给路萍一笔钱,说一会人多了我在这不方便,你在这里照料一下,我先走了。待会你们打的回去。路萍感激地点点头。

果然一会儿警察、记者都赶到了,到处打听刚才送伤者来医院的好心人。

第二天,《沧江日报》上以“寻找好心人”为题,报道了这件事,说某社区物业管理部一位电工在被撞了以后,肇事司机逃逸,而一位好心的过路人却将受伤的电工送到医院抢救,并且慷慨解囊,留下抢救的费用,而后做了好事不留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位见义勇为的好心人的故事在沧江市一连几天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佳话。

路萍想给朱玧生个孩子,这话她不仅对朱玧说了,还对女儿路梅说了。她说,我想和朱伯伯,给你生个小弟弟好吗?路梅听了,眼睛一亮,说,好呀,你要和朱伯伯结婚了?路萍摇摇头说,朱伯伯不会和我结婚,他有老婆,只是他老婆现在在监狱里。路梅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说,那不好,小弟弟和我相差太大,人家会笑我们的。路萍笑笑,没说什么。她也知道,无论政策,还是社会,都不允许她和朱玧生孩子。她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说说罢了,仿佛这样说了,才能从心上释放掉什么似地。

这天晚上,朱玧把路萍和路梅带到一家不太显眼的小饭店,说今天就不用烧了,在外面吃点吧。只是饭店小了点,不过味道还很不错的。

朱玧虽然和路萍好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由于他们的“地下”性质,从不带她们出外吃饭。除了那次去祝庄外,这是第一次。

朱玧找了家僻静的小饭店,说大饭店碰到熟人的几率太多,只能委屈你们了。路萍和路梅已经很高兴了,忙说,蛮好,不要太大的饭店,人多嘈杂。

朱玧点菜,熟门熟路的样子,都是路萍、路梅喜欢吃的,什么松子黄鱼、清炒鳝丝等。很少在外吃饭的路梅见了欢呼雀跃。路萍也高兴地问,今天怎么想起了请我们吃饭?

朱玧说,有一个小小的好消息:我升职了,当了主任。

祝贺,祝贺。路萍和路梅一起举杯。

朱伯伯喜欢当官?路梅傻乎乎地问。

傻瓜,现在谁不喜欢当官?路萍说。

其实我这人没有野心,也不适合当官。朱玧说。

那领导为什么提拔你呢?

就因为上次我“保驾”有功。

什么“保驾”有功?路梅听不懂了。

快吃吧,大人的事小孩不懂。路萍催促说。

吃完饭,三人欢欢喜喜回到家,就像一家人似的。路梅自觉地回到房间做作业去了,路萍和朱玧则拉着各种道听途说的新闻和家长里短的琐事。

路萍觉得这样一种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生活富足,其乐陶陶。她对生活没有多大的渴求,这样一种生活对她来说,已经近乎完美。

但是路萍也知道,在这世上,近乎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她眼前的这种生活也是虚幻的,转瞬即逝的。在她和朱玧之间,现在还只是互相的取悦,没有讨论过未来。三五年之后,朱玧的老婆随时就可能出来,那时会怎样,谁都不愿去想它。他们只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可以了。

在女人的一生中,必须经历过一次爱,可是在路萍的人生中这却是个空白。路萍也差不多四十岁的人了,作为女人,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也许她以后就再也难以品尝爱情的甘露了。

晚上,在床上,一番亲热之后,路萍仍然意犹未尽,不断地叫着,抱紧我,抱紧我。她近乎耳语般说,朱玧,有你在,我觉得好幸福。

朱玧用加倍用力的搂抱来回答她。

假如永远只有我们两个,永不分离,该多好啊。路萍喃喃地说。

路萍一会又说,老婆在监狱里,你没有想过和她离婚吗?

对这个问题,朱玧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等待。这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基础依然完好,而且还因为现实的考虑。董洁入狱不久,朱玧曾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电话里那男人告诉他,董洁在狱里一切有人照看,女儿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也自有出处,要他放心,希望他在董洁不在的日子里自重。那男人没说自己是谁,但是朱玧大致猜得出,这男人肯定是与董洁案子有关联的人,很可能就是董洁单位的前领导,现在已经升任市级领导了,至少也是他委派手下打来的。朱玧隐约觉得,董洁的案子,其实是给人背黑锅的。单位的三产,虽然是董洁管的,但是董洁的背后,有领导,董洁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领导点头同意的。只是事情发生后董洁自己担当了。朱玧清楚,董洁并没有拿多少钱回家来,所以从种种迹象看,董洁的案子,另有隐情。但是不知为什么,董洁自愿把事情揽在身上。朱玧去探监时曾问过董洁,可是董洁不愿说,只说不要多问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没有人强迫。以后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照看的。因此,董洁虽然不在,可是朱玧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威胁。而假如放弃董洁,则意味着放弃现有的一切。

路萍看出了朱玧眼中的犹疑,说我知道有朝一日,你会回到你老婆身边;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生活。但是现在你要把我当成老婆,对我好一点。

朱玧顺水推舟,说当然,当然,你就是我的老婆。说着,又用雨点般的吻,上上下下.去点燃路萍的欲火,试图用动作去堵住路萍的样呵护,总有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感。

可是,董洁出狱以后,他和路萍的路是不是就走到了终点?许许多多的夜晚,他和路萍一起度过,路萍给了他另一种快乐,一种简单却透彻的快乐,一种情欲的高涨和燃烧,这在人到中年的他也是十分宝贵的。所以朱玧不想结束他和路萍的关系,他希望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尽管这条路坎坷狭窄而又充满风险。

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路萍,让她有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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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痛就想快点生 生孩子可不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