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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女叫床对白露脸:东北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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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下来,杜十方伤势更沉,因失血而晕厥了数次,顾长歌照料於榻前,无有半声埋怨。心里纵使对於尉迟律的情况百般焦心,也不曾在脸上表现丝毫,就怕杜十方看了刺目。

雪月峰另一端,地底深冷之处,稀薄月光照亮陈腐空气中的飘摇烟尘,飘飘荡荡,最终落在冰冷石地上,无人闻问,死寂得宛若角落一人的心。

顶上那一抹隙缝透入的光线,由日光转为月光、再由月光化作日光,他已数不清过去了几个日夜交替,偶尔有人送来简陋餐食,有一餐、没一餐,此外,牢房那扇厚重石门,深深锁着,再无人来叩问,彷佛,此处是一块被遗弃的荒地,他的心,也随着日夜流移,渐渐荒芜、心死。在东北,当个女孩有多爽

顾长歌……为什麽不来看自己?就算是来兴师问罪也好,可他为什麽不来?他不过是,想见顾长歌一面,跟他解释一切,可为什麽,顾长歌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他知不知道,少了他睡在身边,自己好冷。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几天前在饭堂上,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托辞,好让自己离开顾长歌身边一会儿,去探那座神秘的七重楼塔,因而惹来了顾长歌担心的探问,问自己是不是身上不适,让他心口一股暖然,更笃定了他渴望牢牢护住生命中这一丝温暖的坚定。

可,为何才一念之转,他的生命便天翻地覆?

他分明没有杀害掌门的意思,也没有想要伤害师父,可为什麽所有人,都把自己当作杀人凶手?掌门想要害顾长歌啊,为什麽师父不信他?顾长歌也不听他说?

自己是那样担怕顾长歌受一丝一毫的伤、那样担怕顾长歌受到谁的不利,却换来了顾长歌的冷言冷语,下令将自己囚禁起来。

顾长歌,你便是这样待我的?呵……冷寂的幽暗之间,尉迟律凄凉地嗤笑出声。笑中,尽是绝望。

蓦忽间,一阵细微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如一阵风般,由远至近,来自石牢之外,搅乱了地上埃尘,荡荡飘摇。

「谁?!」尉迟律敏锐惊觉,这等夜深时分,不可能有人送饭。

该不会……是顾长歌?!思及这个可能,他惊然抬起头,拖着手铐及脚镣由角落往石门处匍匐爬去。

「师兄、师兄……」在发丝散乱之间,他喃喃念唤着,相思成狂。

只闻得门锁上一道咯磕清响,那道石门让人给缓缓推开,一抹散着邪佞气息的黑影,映入尉迟律期待的双眸。看清瞬间,瞳眸一寒──

「──杜十方,你来做什麽?」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来人的名,眸中恨意,如寒霜凝聚。

这几日内,他早想清楚了,杜十方那一瞬的收剑,是刻意的,要将自己的剑势往他身上带去,好让赶来的顾长歌看见,自己手上的长剑刺入了他心口那一幕。

可为什麽?他与他师徒一场,自己虽不像顾长歌对他那样亲近,敬重还是有的,可杜十方为什麽要这样构陷自己?他不懂,真的不懂。

「你在掌门房里,都看见什麽了?」杜十方不回应他,只是话语轻柔幽冷,在这一方幽暗里回荡,宛若鬼魅,挥之不去。

「我看见什麽了,与你有什麽关系?」尉迟律冷冷睨向杜十方,师徒之间的互敬互重,早消散无踪。

「是不是,易骨经的秘密?」杜十方嗓音轻得、好似讲出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你知道?!」他惊然瞪大了双眼。

杜十方竟知道易骨经?那……他也知道掌门要对顾长歌下手?那为什麽他不阻止掌门?他分明那样疼爱顾长歌……惊愕瞬间,疑惑宛若串珠似地、一一涌入他心里,让他一时好混乱、厘不清杜十方究竟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只能在一团混乱之间,直觉拼凑出一个朦胧恍惚的事实──

「难道……你是掌门的共犯?默许他对师兄下手?」他瞪大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眸眼,怒瞅着杜十方,幽暗在他面上笼罩出邪悚的阴影,教他看不清杜十方此际的神情,朦胧之间,只觉得他深不可测,教自己心里直发起寒来。

「这些,你无须知道,你只要记得,那日晚上发生的事,包括你在房内看见的、包括你与我的交手,一字一句,都不许对顾长歌提起。」在黑暗中,杜十方一双冷冽的眸似乎散出幽绿凶光,让人心惊。

「呵……」却听得尉迟律冷笑一声,如他一贯的桀敖不驯,「你要麽此时杀了我,让我再不能说话,否则,我不可能放顾长歌任你们摆布。」

杜十方却丝毫不受尉迟律威胁似的,反在唇角弯起一丝笑意,将手探入前襟内,取出一只小瓷瓶,瓶身鲜红的釉药在幽暗之中绽出血一般的鲜艳光泽,攫住了尉迟律的视线。

「那是什麽?」看见杜十方一派轻松的模样,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可有听过──同命蛊?」杜十方口吻慵懒。字句,却像是一根针般,直直针砭入尉迟律心间。

同命蛊,依其名,生死同命。由母蛊同卵化生为二,一蛊若死、一蛊不得独活。进入人体时,寄生於心脉之上,不痛不碍,却会於另一蛊死亡时,牵连宿主、断其心脉,使其求生不得,宿主若死,体内虫蛊亦不能独活。

「你做了什麽、做了什麽?!」尉迟律狠狠一惊,大吼。惊惶的嗓音,在幽室之间,回荡如暗夜的魑魅。

「那一日,你们来给我奉茶时,顾长歌的杯里,正是这蛊的另一只。」杜十方把玩似地、将瓷瓶拈在指间端详,口吻轻松地说道。

同命蛊蛊卵置於茶水中时,将与之相融,无色无味,令人不察。

「我要杀了你──」他龇牙裂目,双眸让怒气充得血红,冲上去便要夺下杜十方手中的蛊瓶。可尉迟律手脚受铐,行动不便,还未及触到杜十方一根毫毛,便让他狠狠抓嵌住颚处,杜十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还带伤的颊侧,那样大的气力,压根不似一个伤重的人。

杜十方,压根未曾受过重伤,一切,不过是为了绊住顾长歌而伪装出。好不容易顾长歌因连日来未曾阖眼、今日终於睡得深沉,他方偷偷潜出房,点睡看守地牢的弟子,偷偷潜入此处。

「我不准、不准你伤害我师兄──」尉迟律受制於人,动弹不得,一双艳红血目,恶狠狠瞪着他,却不意瞥见杜十方腕间一道淡淡血痕,不似伤疤,却是鲜艳若血,彷佛胎记一般。

「长歌是我最得意之徒,我怎忍心伤害他?」杜十方凑近尉迟律愤怒得狰狞的脸庞,凉凉讪笑,「可我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你若守口如瓶,我能担保,顾长歌此後仍能安安稳稳,在雪月峰上当他的大师兄,可你若泄漏了一字半句……」

杜十方默了声响,轻轻扬高了手中的瓷瓶,欲让尉迟律看清。

「畜生、你这个畜生!师兄那样尊敬你、那样相信你──」尉迟律再撑不住,哭吼出声,顾长歌对他的敬爱,竟换来杜十方如此冷情,他好替他不值、替他愤怒──

「别怪我,要怪,你便怪掌门吧,若不是他先打了长歌的主意,我又怎需藉你之手,杀了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长歌好,你也不愿你最是亲爱的师兄,受到分毫伤害的吧?」杜十方冷冷地睨着他,口吻中丝毫愧悔也无。

「所以你利用我,替你担下杀孽、借刀杀人?所以那一日,你躲在暗处偷袭掌门,好让我错杀了他?」尉迟律不敢置信。眼前这一个自己唤了七年师父的人,对顾长歌下药在先、後又把一切罪责嫁祸给自己。

「你放心,掌门既死,此事便了,只要你封上你的口,顾长歌此後便能安安稳稳,这一切,端看你的选择了,我的好徒弟。」语落,杜十方手下狠狠一甩,让尉迟律踉跄地扑跌在地上。

随即,那道厚重的石门让他沉沉拉上,牢内,又剩下一片孤寂,与灰暗的绝望。尉迟律颓倒在石地上,失却了气力。眼泪汹涌,滑过他伤红的颊、如千万根针刺过,他蜷缩着身子,再不能止地嚎啕痛哭起来。

在雪月峰上至此七年的岁月,好似成了一场遥远的梦,搁弃在只余苍凉月光的地窖内,兀自生埃、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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